我们并非十恶不赦,但也绝非善类。

两封信,一个预示

*算是这篇的衍生造物,依旧是奥赛库斯个人向

淹没于时代的两封不曾被主人以外的人读过的信,时间未曾铭记,它们的主人亦是如此




主,请告诉我我该去往何方?

 

您是全知全能的造物主,浩瀚星界的支配者;是您将圣光洒向混乱的大地,指引生灵走向光辉未来。我的主,您曾站在黎明的圣殿前高举着神圣的十字架,如同不灭的光在宣判规则秩序,您也曾在火与血的激荡中词赐名与我,告诉我重叠冠冕上象征权柄与力量的宝石当亲手摘下。

 

主,我情愿化作您手中永指前方的纯白之枪,逐光的行者理应追逐太阳,这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的归宿。您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铭记于心,我至今还记得您曾说过“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诡秘的万古中即使死亡本身也会消逝[1]。”这让我想起了已然陨落的死神,祂死在现实世界和灵界交际之处,崩坏扭曲的身体坠入永眠的长河——代表死亡与冥界的死神最终也归于死亡,这是否预示了什么?我的主,你又想告诉我什么?

 

太阳运行躔度,依旧唱和竞赛的歌声[2]。我不愿意相信太阳会陨落。主啊,当时的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句话?那一日的您在战火的余烬中轻念着我听不懂的字句,不远处即是巨人王残破的尸身。您说一切都会消亡,优美而浑浊的单词在枯骨上流逝,我不懂、也不曾听过那个仿佛来自最古老年代的遗留,我只知道它的读音是“故土”。

 

“主,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历史。”

 

所谓的,消亡的历史吗?

我那个总是把自己埋进书堆的无聊同僚自诩见证不少兴盛衰亡,祂比祂的外表要聪明一些——但仅限于一些,也活得足够久,而即使是过往高傲不可一世的巨龙都愿意为您低下沉重的头颅,赞颂一句唯有主和主的意志永存。您的意志即是万物的意愿,您所开拓的纪元必将万古长存,而我,我们即是您意志的代行者。

 

唯太阳永存。

 

 

 

——纯白天使于光辉纪元记

 

 

 

 ————————————————————————————


 

 

主,您不曾告诉我答案。

 

我试图从命运的天使那寻找解答,银发的天使淡漠眼眸于虚幻中流淌出金色,死去的黄昏在无形中显露迹象。我看到天使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祂闭上眼睛,鲜血自眼眶中迸出。

 

命运是残忍的,也是公正的。

 

我的主,我的信仰,我可以付出全部的光,您有着全知的权柄,我情愿相信您早已看出什么,在我和那两个即使叫出名字都会令我不适的存在身上。这着实让我不解,您既然已经知晓为什么还要将太阳的权柄分出一半赐给我?您是在默许我的亵渎吗?

我想要得到您,我的主。

 

我想要您的一切。

 

这是什么时候有的呢?我不知道,也许是昨天,也许在最开始。救赎的蔷薇在黎明绽放,那源自古老的支配者在您的灵体深处复苏。那一日我跪在空荡的圣殿里,诚惶诚恐地聆听着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您停在我的面前,那一瞬间哪怕我没有抬头,都能感觉到神性笼罩的金色眸子带来的威压。我贪婪地轻嗅着您身上的气息,那是光与极致永昼的馈赠,也是众多宝石中最珍贵、最璀璨的一颗。那是您的权柄,我的主,那是您的所有物。

 

您让我抬起头来,天使们合奏的琴声渐渐远去,穿透历史与帷幕的声音落在我的耳边。您说,一切都将逝去。

 

您又问我,奥赛库斯,你忠于谁?


我忠于太阳。我回答您,一如既往,这不是谎言。


我无法在您的注视下像往常一样赞美您,我的主;我不敢抬起头,因为这会暴露出皮肉之下的腐烂与朽坏。您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离开。

 

您叹息着,就如同您当初提到“故土”一样。

 

但我依旧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骸骨上会诞生新的未来,而在那之前旧有的一切必须清除,这是您的言传身教,而我会按照您曾经用的方式去开辟我的未来的。

 

您会为我骄傲吗?我曾经的主。

 

唯太阳永存。

 

 

 

——永恒烈阳于灾变纪元记






*[1]出自《克苏鲁神话》

*[2]出自《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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