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非十恶不赦,但也绝非善类。

无独有偶

*分级:PG-15

*警告:是神奇物品拟人,全是私设

*Summary:什么,你也是被阿罗德斯迫害的可怜神奇物品

*我好怪,我浅嗑一口海之言x蠕动的饥饿,不知道有没有饭

*蠕动的饥饿:我该庆幸不是塞在下面吗?




阿罗德斯仍记得他第一次上灰雾时的情景。


他眼泪汪汪地和他的主人道别,对方耐心地听完了他最后一句煽情的话,然后一挥手把他扔进了杂物堆,转身离开灰雾。


灰雾上有活着特性的神奇物品不多,阿罗德斯进入那片区域时只看见寥寥几个可以自由活动的生物。其中两个以一种别扭的方式靠在一起, 还有一个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抓着一个不断抖动的蘑菇。


满脸倦态的卷发男子弓着身体,嘴里咬着身边蓝发中年人的胳膊,似处在一种想咬咬不动、想吐吐不出来的诡异状态。而他旁边一看就不好惹的暴躁老哥沉着脸,没被咬住的那只手紧握成拳,绷紧的肌肉几乎要撑破身上的牧师袍。


“蠕动的饥饿”,“海之言”,无需他人提醒,阿罗德斯转瞬之间便认出面前拼命想远离对方的两人是谁。这是一种本能的排斥,即使是灰雾也只能暂时压制。


那位真的把“海之言”塞进了“蠕动的饥饿”的嘴里,并用灰雾的力量强迫他们保持在这个状态不得分开。


——这已经不是恶不恶毒的问题了,这是有没有人性的问题。


阿罗德斯当然没有也不敢这么想,他只是冷静地移开目光,望向了那个孤零零坐在一边玩着蘑菇的年轻人。


年轻人也在“看”他,他空洞的眼眶中血肉蠕动,就像是要长出一双新的眼睛出来。


“无瞳的将军”。


这种东西不该出现在灵界之上伟大主宰的神国内,阿罗德斯想,这件神奇物品——或许应该叫封印物——接受过欲望母树的注视, 是绝对没有资格为他的主人服务的。


“无瞳的将军”稍微打量了几眼新来的神奇物品,在认出对方后眉头快速皱起又舒展开,接着便不再关注阿罗德斯,专心致志地玩蘑菇去了。


可怜的蘑菇,它如果有嘴这时候应该在尖叫了。


阿罗德斯看向“海之言”和“蠕动的饥饿”,这两位因信仰原因经常性发生摩擦的神奇物品还靠在一起,且“蠕动的饥饿”看上去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几乎没可能让一个封印物改变信仰,他们远比人类虔诚得多——据说风暴教会里有一个封印物因为不肯改变对永恒烈阳的信仰被那群暴躁老哥作为永不启用的封印物封印在圣堂底下,据今已有三百年的历史。


时至今日,那位宁死不屈的封印物界传奇一逮着机会就给内部看守者和代罚者竖中指,其嚣张程度堪比喝了十瓶“挑衅者”魔药的猎人。


封印物的等级不高,只有“2”级,可在他成功把旁边两件封印物策反使其也变成永恒烈阳的信徒后升成了“1”级封印物。


灰雾上的这几位,除去阿罗德斯死心塌地跟随这的主人,其余三位各信仰各的,该敌对的照样敌对,该无视的照样无视,碰到这的主人该跪的照样得跪。就算风暴之主和真实造物主的信徒有再大的矛盾在这里也不敢乱来,一来他们的非凡能力在这里有很大压制,二来他们真的不想再这样挨着坐一天。


“海之言”的柄是用金属做的,“蠕动的饥饿”牙齿只能用来撕咬灵体和血肉,任后者又啃又咬就是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蠕动的饥饿”松松垮垮束起的黑发散了,他涨红了脸,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海之言”顺手从箱子里掏出《格罗塞尔游记》,准备给“蠕动的饥饿”来一下。


这一举动最直接的后果便是“蠕动的饥饿”反应过度导致整个脑袋裂开把“海之言”的整条胳膊吞了进去……


……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打起来。


“无瞳的将军”停下了试图把蘑菇安进自己眼眶的行为,连忙站起来远离战场,他看了眼背对着他们跪坐在地上只会循着本能赞美永恒烈阳的“太阳胸针”,默默地朝远离她的方向挪去。

——没有活着特性的神奇物品只有本能,无法回应任何复杂的指示。


就比如说“太阳胸针”,这个金发金眼的少女在灰雾上没有显露出除本能之处的反应,就连拒绝“蠕动的饥饿”和“无瞳的将军”接触都只出于本能。


和“星之杖”,“海神权杖”一样,她可以作出简单的回应,但指示必须得是固定的句式。


“海之言”厌恶她,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太阳的信徒,还在于“太阳胸针”的拟态形象是个女人;在习惯以上位者姿态对待女士的风暴信徒眼里,两者全占的生物应当接受风暴的愤怒。


然而,“太阳胸针”根本没有智慧,任由“海之言”在旁边冷嘲热讽旁若无人地诵读永恒烈阳的圣典,直到“海之言”气愤离去依旧在念。


“无瞳的将军”对此的评价是:太阳的信徒真可怕。


可不是嘛,各个都是永恒烈阳的忠实信徒,宁死不改其志。


其它途径的非凡物品还有可能是非本途径神明的信徒, 但太阳途经的可能性为零;不仅如此,他们还热衷于拉拢身边有生命的、无生命的、有智慧的、无智慧的物事,让其一起来赞美永恒烈阳。


“——来跟我一起赞美伟大的永恒烈阳吧!”难得清醒时,那件被封印在风暴教会圣堂的封印物会朝着西方做出拥抱太阳的动作,丝毫不顾偶尔路过的代罚者或内部看守者那似乎要把他砸烂的凶恶眼神。


确如外界所知,风暴教会里有好几件太阳途径的封印物,而不管他们有没有生命,都会像扩散瘟疫般把身边的人或物感染成只会赞美太阳的白痴;为此,风暴教会有一套完整的封印方式,作为太阳途径非凡物品收藏第二多的教会,如果没有合适方法去封印这些狂信徒说不定隔天早上起来一看自家教会的地板都在赞美太阳,走进去没多久就会发现连自己的裤子都成了永恒烈阳的信徒。


可怕吗?是的,很可怕。


言归正传,“无瞳的将军”走到杂物堆的另一旁,与同样在观看两位神奇物品奇妙争斗过程的阿罗德斯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简单的开场白,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无瞳的将军”用沙哑的声音对位格明显比他高上不少的封印物道,“上一次见面你还在蒸汽教会的控制中。”


阿罗德斯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愚者圣典》上移开。他正在看关于“愚者”先生侍从的介绍,并遗憾地发现上面没有他。


“带走你的天使没有完全消除掉祂留下的痕迹,”他顿了顿,较为轻松地念出了那位可怖存在的名字,“——斯厄阿。”


“这不可能避开你的窥视,”“无瞳的将军”委婉地指出面前这个偷窥狂的本质,接着,他话锋一转,“——是博诺瓦·古斯塔夫?”


那是蒸汽教会派出的天使,罗塞尔·古斯塔夫的长子。


“对。”阿罗德斯一点也没犹豫,“——而这是一个问题,根据对等原则,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或者,接受一个任务。”


“这里是灰雾。”早就考虑过类似情况的“无瞳的将军”用戏谑的语气道,但他低估了这件曾折腾过无数人与无数神奇物品的封印物的智慧,事实证明产自地底的玩意就没一个好糊弄的。


“我有特权。


“这是灵界之上的伟大主宰亲赐给我的特权!


“你有吗?”


“无瞳的将军”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僵化,他用眼角余光瞥到暴徒般的“海之言”把挣扎着的“蠕动的饥饿”塞进了蘑菇堆,电光火石之间,“无瞳的将军”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只是一件封印物。


那些让无数人类抓狂的问题对他无效,他又不会感觉到羞耻。


“你问吧。”想通了的“无瞳的将军”坦坦荡荡。


“超出选择时间,现在由我来定。”阿罗德斯笑得人畜无害,他现在的笑容足够让每个被他迫害过的人类尤其是某机械之心执事没由得的腿软,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封印物慢条斯理道:


“任务吧,让‘海之言’与‘蠕动的饥饿’能在灵界之上的伟大主宰面前和平相处。”


“无瞳的将军”短暂“啊”了一声,以示自己没听懂。


封印物就该有封印物的样子,该有的特性永远也不会改变,“无瞳的将军”在听完阿罗德斯的讲解后,这位存在颇久在神奇物品界也算小有名气的封印物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对阿罗德斯说:


“你还是惩罚我吧。”


闻言,阿罗德斯耸了耸肩,他根本没有所谓的特权,自然没有办法惩罚面前的家伙。当然,他是可以撸起袖子揍“无瞳的将军”一顿的,毕竟灰雾没有禁止肢体接触。


但那会非常没有牌面。




震惊是情绪的一部分,而情绪的波动有益于维持人性,没有什么是比看见风暴的信徒与真实造物主的信徒和谐相处更令人吃惊了。


大多数时间被神性支配的主人最近苦于寻找能让祂——他维持人性的方式,他曾问过阿罗德斯:如何让自己更像人一点?说完,他开始自嘲,笑自己居然对一个仅仅只是有“活着”特性的封印物问出这个问题。


“伟大的主人,你可以试着找一些令自己高兴的事。”阿罗德斯小心翼翼地答道,“或者,适当的,小小的惊讶,伴随着一些想笑的情绪。”


“我也在试图寻找。”那位伟大存在勾起嘴角,但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笑意。


有没有所谓的人性阿罗德斯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的主人需要人性,为此,他愿意做任何事。


“你应该清楚完不成任务的后果,这并不是你不是人类就能避免的。”


阿罗德斯继续糊弄“无瞳的将军”,毫无负罪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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